福州60后深入非洲原始部落 定格即将消失的人文

来源:福州晚报 | 作者: | 时间:2017-09-15

福州60后深入非洲原始部落 定格即将消失的人文

  陈欣欣近照。记者 张旭阳 摄

陈欣欣背着两台沉重的相机,迎着寒冷的晨风,站在非洲安博塞利大草原时,是2012年7月13日。

此时,万里之外的中国正是炎炎夏日。而他的远方是云雾缭绕的乞力马扎罗山雪线,眼前是衣着鲜艳,肤色与干旱、贫瘠的大地浑然一体的马赛女人,还有不时从眼前穿越的非洲象群。46岁的陈欣欣突然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
梦,正是从这一天开始。

他的梦想是当一位有思想情怀的人文摄影大家,去最远、最难、最有挑战的地方。

从2012年起,这位来自福州的60后,开始周游世界,用5年时间行摄30个国家,足迹遍布五大洲,有时深入原始部落,有时在丛林探险,还勇闯“地球三极”——南极、北极、珠峰,只为了把即将消失的人文凝固在他的镜头里。

一年三分之一时间

在追寻人文

一晃5年过去了。陈欣欣活得依然“欣欣向荣”。

1966年出生的他,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。昨天,我们见到陈欣欣时,他身着黑色T恤,顶着阳光淡淡地笑着。一如多年前的低调、谦逊。

陈欣欣曾经是记者的同事。2000年下海经商,随后就在同事的视线中消失了。从记者到商人再到国际有影响的人文摄影师,这些年他的晋级之路是怎么走的?

走进陈欣欣设在福州五四北路的工作室,迎面看到的是排在玄关处的40多块奖牌,没加任何保护,如此随意。“这样的奖牌有上百个,没具体数过。”他满不在乎。

这些都是各类国际摄影大赛的奖牌。然而,陈欣欣最在乎的是他获得的美国摄影学会(PSA)影艺硕学会士名衔。这一名衔,目前中国内地只有两个人取得。

工作室墙面上,还有许多奖牌、绶带。可比奖牌更吸引眼球的是,满屋子大幅小幅的摄影作品:巴勒斯坦圣诞弥撒夜、巴西贫民窟一角、非洲纳库鲁火烈鸟、复活节岛巨石像、曼妙的挪威北极光……不同地域、各色人文景观、各种生猛野兽,让人不由跟随照片周游起世界,欲罢不能。

墙面上的这些照片只是一小部分,陈欣欣的电脑里还有2000多张人文摄影照片。从2012年起,5年的时间,他的足迹遍布全球30个国家。

一年365天,他平均出国五六趟,每趟就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,一年三分之一的时间,他都在追寻风土人情的路上。

“没有永远的风景,只有永恒的画面。”陈欣欣喟叹世界上许多渐渐消失的人文和人文景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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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非洲少女》

5次非洲之旅

用镜头留住神秘部落

“非洲是我最爱的地方,5年去了5趟走了13国。”陈欣欣的摄影作品中,有许多镜头对准了非洲最原始和狂野的美。

“顺着地球的伤疤——东非大裂谷,从埃及一路往南,埃塞俄比亚、肯尼亚、坦桑尼亚、赞比亚……一直到南非好望角,除非疾病和战争,我没有落下一个国家。”陈欣欣说,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,是因为那里是人类的起源之地,充满了新奇和未知。

用瓶盖做头饰的卡洛族部落、高大的猴面包树、奔腾迁徙的角马……非洲是出好照片的地方。陈欣欣在这儿拍到了“金牌中金牌”——《踩高跷》。

那是2014年3月11日下午,在埃塞俄比亚去往小镇金卡的路上,他忽然看到一群非洲少年,他们身涂白色花纹,踩着比人高的树枝高跷,快乐前行……

“在埃塞俄比亚,有一个名叫哈马尔族的部落,部落里的女孩都会经历一种鞭打仪式。她们认为,打,是爱;打得越狠,越爱。”陈欣欣指着《爱之鞭痕》介绍,照片中非洲女性背部满是伤痕,这张照片获得了美国摄影学会金牌。

唇盘族、红泥族、卡洛族……陈欣欣的摄影作品展示了非洲许多部落独特而古老神秘的文化。“美丽的风景不总是在。很多部落的人口每年都在减少。”他希望用自己的镜头留住这些“即将消失”的人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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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踩高跷》

闯“地球三极”

除了景观还拍下信仰

这世上,若问哪儿的风景摄人心魄,恐怕要数“地球三极”了吧。让陈欣欣有些得意的是,北极、南极、珠峰,他都闯荡过。

2013年11月底,南半球的夏季,陈欣欣从阿根廷乘船出发,在10级大浪中,穿越德雷克海峡,跨越西风带,两天两夜才登上了南极。

“每一波人只能呆两小时就要离开,记得那时候为了拍企鹅,我趴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雪地里近一个小时,一动不动。”陈欣欣说,为了拍到独特的角度,他豁出去了。

而在北极,陈欣欣到过挪威拍下绚丽极光,到过加拿大丘吉尔镇拍摄北极熊。

在珠峰大本营,陈欣欣除了拍下神圣的雪山外,还拍下了虔诚的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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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爱之鞭痕》

常年出国

打了10多种不同疫苗

人文摄影是陈欣欣最痴迷的,也是他在摄影领域的唯一追求。

2016年1月,他在耶路撒冷犹太教圣迹哭墙边,拍下一张名为《哭墙》的照片获得美国摄影学会全场最佳金牌,照片中有4名男子,其中3名成年人对着哭墙诉说,而一名男孩则望着一侧。

“男孩瞬间转身,正是我要表达的,孩子的‘走神’是因为还没有进入成人们的意识世界,这让画面更有了冲突美。”陈欣欣认为,当摄影技术层面上问题解决后,他更希望把自己对世界的理解,都沉淀到照片中,用脑袋去决定镜头,而非快门。

旅途总与危险相伴,因为常年出国,他打过10多针不同病种的防疫疫苗,在非洲遭遇过“打不死”的吸血苍蝇——虻的叮咬;在博茨瓦纳车子遇到野象群袭击;在印控克什米尔,因为手机信号被屏蔽和家人失联4天4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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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色列《哭墙》

让国人在国际摄影舞台

更有话语权

虽然把摄影玩到国际舞台是近些年的事,但陈欣欣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接触摄影。那会儿还在上大学的他,有了人生第一台海鸥相机,还捣鼓起彩色暗房。

2000年,他离开报社下海经营房地产营销公司,将近11年的时间未触碰相机,但摄影始终是萦绕心头的一个温暖旧梦。2011年,他托管了公司,重拾相机。

经过几年的旅拍累积,2015年起,他开始参加美国摄影学会(PSA)认证的全球摄影大赛。在参赛过程中,他发现PSA体系中,奖牌不是最有分量的,最有分量的是星标名衔。PSA共设置4个荣誉名衔,其中MPSA(硕学会士)和GMPSA(博学会士)是高阶名衔。中国内地只有两人获得MPSA,陈欣欣就是其一。下月初,他将受邀参加2017年PSA年会,现场领取MPSA名衔证书。

今年,他把更多的时间转移到国内。“我正忙着做一个公益性的传播使者,把自己的经历,把名衔的玩法,分享给国内的摄影玩家们。”陈欣欣说,他想带领更多的人参加国际赛事,让中国人在国际摄影舞台上更有话语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