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州动车司机莫林：除夕夜 开着动车看烟花绽放

除夕夜 开着动车看烟花绽放

福州动车司机莫林把异乡人送回故乡过年 自己却成为他乡客

福州南站，动车抵达前，莫林到站台接车

□本报记者翟星理/文吕诚/图通讯员黄承登

1月16日早上，早早来到福州南站，等待从宁波方向驶来的D3219次列车。在这里，他要接替上一位司机，把列车开到终点站厦门北站。

作为南昌铁路局福州机务段年龄最大的动车司机，1964年出生的莫林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家过除夕。自从1986年进入福州机务段开火车，莫林和其他火车司机一样，极少有机会和家人共度年三十。

在每一个繁忙的春运，他们驾驶着开往春节的列车把异乡人送回故乡，自己却成为在他乡的福州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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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运首日遇烟雾报警

这是今年春运的首日。从到达厦门北站到返回，中间只有半个小时，莫林从司机室出来，走过16节共410多米长的车厢，进入另一个司机室。电子显示牌上，D3219已经变成D3206，从厦门北站开往上海虹桥站。莫林要把列车开回福州南站，与下一位司机交接班。

列车行至福清到福州路段，监控台突然出现了烟雾报警信号。莫林立即减速，时速200公里的动车车速骤降至120公里。不久，对讲机里传来乘务人员的呼叫：“有乘客抽烟，已经排除危险。”

这样的情况，莫林从2009年当上动车司机之后就经常遇到，“家常便饭。”

与烟雾报警相比，莫林最为惊险的一次经历出现在上世纪90年代，当时他开的还是内燃机火车。列车行驶至闽清路段，在一处弯道，他看到巡道工双手上举，不断交叉示意紧急停车。

“这是火车司机最怕见到的手势，一定是出事了。”随即，在莫林的操作下火车死死定在进入弯道前的铁轨上。事后他才知道，弯道后不足100米，就是一处因泥石流造成的塌方。

莫林和另一司机交接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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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慕回家过年的旅客

列车司机的工作单调而枯燥。为了保证司机们驾驶时能够精力集中，机务段规定跑完一趟车至少休息24小时。

这样算来，莫林不可能既在家过年三十又过初一。如果能在这两天里选择，莫林会毫不犹豫地选年三十，“开了20多年火车，极少在家过除夕夜。”

莫林说，他绝大多数的除夕夜是在驾驶室里度过的，虽然已经习惯了，但除夕夜行车经过一些小城镇时，夜幕中腾空而起、四散绽放的烟花，会让自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。

时常，莫林会“羡慕”车上的旅客，“毕竟他们还能赶回家守岁”。而这也是福州机务段火车司机们的普遍心态，每一个繁忙的春运，他们驾驶着开往春节的列车把异乡人送回故乡，自己却成为在他乡的福州人。

比如莫林，当他一个人吃着机务段提供的算不上年夜饭的晚餐时，他可能在上海、宁波，或者江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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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休概率为三分之一

今年春运期间，福州机务段的列车司机三分之二会在除夕夜上车驾驶，其余三分之一轮休。莫林说，所有的司机都想成为“幸运的三分之一”。

莫林还清楚地记得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家中过除夕夜的经历。一家三口回到父母家中，妻子进厨房，自己打下手。

莫林的父母皆已年过七旬，早年从部队转业后定居在福州，“祖上在广西。”谈及一天天老去的父母，莫林有些伤感，“其实我这个年龄的人，父母还健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，我就盼着能多陪他们过几个春节。”

不过莫林无法确定今年是否能陪父母守岁过年。如果没能成为“幸运的三分之一”，他几乎是没有办法请假的，因为“春运是头号任务，火车司机在春运期间很难请假”，而和同事换班“说实话我于心不忍”。

尽管如此，这么多年来，莫林还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职业，“每年春运的时候我就觉得，把别人送回家过年也算是功劳一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