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靠着大山的农田,盖起了高楼 他们是“村里人”,因为改造和拆迁,放下锄头,带上细软,一家子从村子住进小区。 在人们眼里,他们因为分到了数套房,从此过上了每月收租的“包租婆”、“包租公”的土豪日子,羡煞旁人。 但是他们却在吃不上自家菜,要缴“物业费”的冲突中,始终找不到城里人的感觉。 这期“城市化新社区”,我们走进福州这群特殊的“新城市人”中,看看他们是否过着我们想象的悠哉清闲的生活。 拆迁后 农民们当上“包租婆”“包租公” 昨日,听租客说,屋里的马桶堵了,福州新店浮村村民吴大姐趁着中午下班的空当,带着维修师傅,来到健康佳园小区4号楼租客家修理。 这是一套60多平方米的房子,三个房间,有两间已有人入住。除了这套房子,吴大姐还有三套房,除了自己住一套,另外两套也租了出去。三套房子的租金,每个月就有6000元左右。 “以前都要下农田干活,现在不用这样了。”吴大姐说,她住进小区有两年,居住环境比以前好多了,每个月都有租金收,再不用为农作物的收成好不好而担心。 像她这样拆迁时分到多套房子的村民还有很多。在小区围墙上,到处可见手写的租房广告。吴女士说,在保证家人房子够住的情况下,大伙儿都会选择把剩余的房子拿去出租。 市民危先生也出租了两套房子,其中有一套租客年底要搬出去了,他也忙着找新的租客。“现在我们这大概一平方米租金在30-40元左右。”过去拆迁前,他也曾把家中的水泥房出租几间出去,当时租金一间大约两百多元,相比之下,现在的租金收入涨了好几倍。 闲不住 他们选择干点活,而非坐吃山空 有固定租金收入,岂不是翘着二郎腿,也能过好日子。但这些“包租公”、“包租婆”可闲不住。 这不,在健康佳园小区门口,两个围着围裙,提着篮子的依姆正要去后面村子摘菜。她们是健康村村民。由于习惯了种菜的生活,她们入住小区后,还是跑到小区后的村子找到一块儿空地种菜。 上文提到的吴大姐,今年50多岁,虽然每个月都能收到房租,她也还是要出去工作。吴大姐说,经人介绍,她现在在秀峰路附近一房地产工作,每个月工资两千多,生活过得很充实。 “孩子得让他们出去闯,去历练,不能在家窝着。”危先生已经退休,每天主要忙着在家照顾好孙子。他说,儿女跟他住在同一个小区里,都有稳定工作。他认为年轻人要有干劲。不能因为每个月有一笔固定的房租收入,就坐吃山空。 记者调查 想要种菜种地瓜,不习惯缴物业费 住在小区里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是农民 健康佳园小区浮村村民的“包租生活”并不是个案。记者在走访福盛花园、新慧嘉苑、埠兴新苑、焦坑月秀新苑等榕城多个拆迁安置小区发现,这样的情况大有所在。 拆迁安置小区大多数出租给外来工 “我们小区两百多户,是本地人的只有七八十户。”焦坑月秀新苑小区位于东三环,背后就是一座大山,四周有许多工厂。小区里主要安置了秀岭村、埠兴村、焦坑村拆迁的村民。埠兴村村民林先生说,由于福州东三环的建设,村子拆迁住进了小区楼房。有多套房子的村民都会把房子租给外来打工或者做石雕生意的人。罗源人、长乐人、莆田人、江西人、安徽人等等,小区里五分之三都是外来工、或外来做生意的老板。 除了焦坑月秀新苑小区,只要是在福州三环附近的拆迁安置小区,都会出现这样的景象。村里的人只占了其中的小部分。 租房月入虽高 村民觉得支出也不少 对于年龄大的村民而言,即便每月有笔房租收入,但是他们一致认为住小区还是太费钱。吃菜吃米要花钱,吃鸡蛋要花钱,还要缴物业费。 60多岁的秀岭村村民冯阿姨说,过去家里以种水稻、种地瓜为生。搬进小区,没了土地,想要吃地瓜都得找附近的农民买,她觉得自己虽然搬进了小区,还是个农民。 住在健康佳园的黄阿姨说,别人每个月要付她房租,但是她自己每个月要交“物业费”,觉得自己的房子好像也是租的似的。在儿子的劝说下,现在她正在慢慢接受物业费的概念。 没有社区接管,还是以村落形式生活 “入住小区四年多了,我们现在还是归村里管。”焦坑月秀新苑小区的林先生说,他们现在还没有社区接管。由于小区里有几个村子的村民,所以一旦有事情需要找部门解决的,先找物业,物业解决不了的,就各自找各自的村委会。 金闽小区二区、健康佳园小区等,也都是还没有社区接管的小区,结婚落户、小孩上学、计生、退休金等问题,都得找到村委会。 林先生说,他们小区里因为有物业入驻,所以管理还算可以。周边的埠兴新苑等小区,就显得要乱一些。 说他们是“新城市人”,林先生笑着说,现在户口本里显示他还是农村户口。“城市人”这个身份什么时候能真正落实下来,还得再等上几年。 专家分析 城镇化发展过程必然有“阵痛” 把村子搬进小区,这是福州社会发展非常好的现象。福建师大社会历史学院教授杨齐福说,这也是福州城镇化发展必然趋势。 在城镇化发展过程中,农民在拆迁时得到了房子的补偿,农民在通过收取房租得来的这笔财富时,依然选择要工作,把耕田转变为打工、打拼事业等等,这是非常好的现象。 杨老师说,闲不住,勤劳工作,是农民的传统生活方式。但是在这个过程中,依然还存在着传统与现代的冲突,比如缴物业费等等,村民们的传统观念需要慢慢转变,需要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。 杨老师说,没有社区接管、小区内的居民鱼龙混杂,以及治安等问题,这些都是在福州城镇化发展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“阵痛”。“就像女人生孩子,经过一阵阵痛,孩子就生出来了,城镇化发展也需要这个过程。” 本报记者陈伟/文林良划/图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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